A beginning【HE】【HW】（上）
“Holmes叔叔，你要结婚了吗？”
“Rosie，谁告诉你的？”
Rosie的小手从背后放到身前，小幅动的摩挲手掌，抬起海蓝色的瞳孔望向微微歪着脑袋的Sherlock。
“我爸爸说…你最终会和‘那个女人’结婚。”
“我曾经告诉过John，我已和工作结婚，现在还一直持续着。”
Sherlock对上Rosie闪着光芒的好奇目光，锋芒般的口气企图抹去Rosie心中的想法。
“可是他告诉我，他希望你能有一个家庭。如果有人选，那一定会是她。”
Rosie展露出美好的微笑，回忆起爸爸告诉她的话。对，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原本她只是盯着窗外的小鸟发呆，忽然被Sherlock的轻笑声吸引了注意力。她扭过头看到Sherlock对手中的手机勾起唇角。
那太奇怪了，按照道理，Sherlock除非遇到天大的案件才会显露微笑，又或者是在看到John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
但现在他竟然对着手机上的内容就轻易地表达了感情。
“爸爸，Holmes叔叔的手机上的东西是不是很有趣？”
John摸摸Rosie金黄色的头发，“那是机密，我想我猜的出他在看什么，那个女人又给他发短信了。”
自从一切安定下来，一切也进入了正轨。Sherlock继续当他的侦探，John继续陪着他身边。Sherlock负责解决案件，John负责拯救生命。
也许就这么简单，但不会就这么肤浅。John坚信能让Sherlock开心的短信只有一个人的短信——那个女人。
从那个女人的第一条短信开始，Sherlock就从来没有漏看过，却从来没有回复过，唯一的回复那一次还是几年前的新年祝福。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模糊不清的谜题快变成真相浮出水面。
然而John真诚地希望Sherlock能拥有一段新的旅程、新的人生。
他真不该整天和一个既不聪明又不完美的人住在221B……
“那个女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有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让很多人欣赏她，但最重要的是，她和Sherlock一样聪明。”
Rosie睁圆眼睛，这太神奇了！世上竟然还有那么聪明的人，那她一定会和 Sherlock非常般配。她甚至都想象出那个女人如果和Sherlock在一起，那场景是绝对的智慧与智慧的比拼。
“他们很适合彼此，所有将来如果他们结婚了，你说不定有机会见到那个女人……”
John忽然转移目光看向地面，叹了口气，嘴角的微笑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勉强出来的。
“然后，我也有机会当他的伴郎了。”
Rosie眨眨眼睛，从回忆中回到现实，说：
“我爸爸说如果你结婚了，他就有机会当你的伴郎了。”
不，这不对。Sherlock听后皱起眉，从几天前开始，他就注意到John不同寻常的表现，他好像一直有话要对自己说。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这也让他受宠若惊，因为John竟然在考虑他的人生问题。
一个家，221B难道不是一个家吗？普通人确实希望能在自己尚未老去的时候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像当年John的婚礼一样，他能理解John的想法，他也能看透John的心思——这个曾经饱受战场痛苦的人想拥有一段普通人的经历。
而John也让他做了自己的Best Man，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比的上John这么宽容。他让John含着泪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而John却让他参加了自己人生最重视的事情——婚礼。
可是他却是提前离开婚礼的人。套上大衣，独自一个冒着刺骨的冷风回到空寂的221B，蜷缩在沙发上，呢喃道：我的好医生，终于属于别人了……
婚礼会改变很多，这确实会这样。
但他绝对不会让John当他的伴郎，他体会过那种感觉。
“不，我不会让John当我的伴郎。”Sherlock说。
“为什么？爸爸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准确的说，John不是我的朋友，他在朋友之上。我曾当过你爸爸的伴郎，这种感觉……”
“当伴郎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自己在来到了战场上，那套西装穿在身上，那代表John对我的信任。事实上，我很害怕搞砸他的婚礼，带了一堆写满祝福的卡片，以防大脑卡壳对他造成的麻烦。
“谢谢他对我信任，信任的眼神就那么看着我，我丢掉所有卡片，开始用自己因他而解冻的心说出一番话，我想那就是我发自内心想说的话。”
“我无法祝福他的婚礼，而我祝福他能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Sherlock笑着叹口气，继续说：
“然而我还是带了一大堆案件到他的婚礼上，我负责办案，他负责救人。他依旧那么优秀，救了自己的老朋友，像我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是传递光的人，无与伦比。”
聪明的人未必和聪明的人在一起才会造就奇迹，只有能传递光的人，有这般能力，无私地衬托那个人的一切才华，做他最忠诚的后盾。也许不是天才，却有激发天才的非凡能力。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John的辅助，Sherlock也不可能独自解决那么多的附带感情纠纷的案件。
John很感性，会因为Sherlock的一句话生气，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感动……
“我没有朋友！”Sherlock的口气里全是刻薄。
John听后蹙起眉，小声地嘟囔：“没有吗？怪不得。”
“我之前说的话是真心的，我没有朋友，身边就只有你。”
John就那么伫在那，长久地望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准确的说，他根本没想到Sherlock会这么说，并把他当做朋友之上的人。
要是没有John在身边，Sherlock早就被人们之间的感情的复杂搞到吐血身亡。
可是现在他还是被困扰了，因为John的事，关于感情的事。
“Rosie，你要记住，我不会结婚，这是事实。”
Rosie听话地点点头，转过身刚准备去外面玩耍一会，忽然停住了。
她回过头，想到昨天晚上的事。
“Holmes叔叔，昨天晚上为什么你和我爸爸要在客厅呆那么晚，您好像给他拉了小提琴。”
昨天晚上就像从前所有的晚上一样，月亮照样把时暖时冷的温度传进屋内，然而一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痛苦的记忆也许会随着时间消逝，却难从心底真正地忘怀……
John从床上坐起来，扶住额头。又来了，他再一次失眠，因为那件事。
因为那件无法释怀的事情……
他的双脚轻轻踩到地面上，准备去客厅喝杯水。黑暗的走廊不会是最大的麻烦。
途中会经过Sherlock的房间，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John真希望自己的双脚能化成棉花，这样就不会在僵硬的木地板上留下什么声响。吱—吱的声音在他放下脚的一瞬间就会响起，不管他用多么小的力气，他都快祈求地板放过他了。
他不想吵醒Sherlock。
终于，他走到了Sherlock房间门的旁边，门敞开着，Sherlock没有关门， John不经意地往门内看去，看到一头黑卷发陷进在白枕头，单薄地被子盖在他身上。他看不到Sherlock的脸，因为他背对着他睡。
看到Sherlock半天没有翻身的动静，他放松般的松口气，继续放轻脚步，迈过他的门。
John做的很不错，隐藏的很好，Sherlock想。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Sherlock不但拥有凡人无法拥有的观察力，还有灵敏的听觉。
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不适，更别提John的脚步声，那么多年了，他听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是谁，那小心翼翼的步伐，看来John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再次没睡着。
他会去管这件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John·Waston的事情就是他的事，John·Waston的生命就是他的生命。
他见证过这个表面坚强男人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才让他意识到，John的坚强来之不易，那是他在背后多少次的悲伤才换来在别人面前的微笑。
他也很庆幸自己陪着John度过各种时光，不管是快乐的，不管是感人的，又或是痛苦的，再是释然的。那都已经刻在记忆之中，他的脑容量足够装下所有的回忆，所有关于John·Waston的。
所有人都知道，Sherlock从来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他有时候也干脆到极致——无聊的时候会用枪在墙壁上打几次，亦或是把所有的案件纸用小刀戳破插在桌上，来表达对罪犯的厌恶，又或是在John第一次在他面前捂眼哭泣，将他作为了唯一可以说出真心话的人，他对John表示的无声安慰。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让John独自面对一些事情，他会陪着他一起度过。让每段心痛的故事，变成两人心中一起面对的珍藏记忆。
John恍惚地望着手中的两片药片，他是医生，知道怎样解决失眠才是最有效的。安眠药肯定是最有效的。
“别吃，John。”Sherlock的声音从走廊传出来。
John把药片慌乱地塞回药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看到Sherlock一身单薄的睡衣就这么走了出来，眼神格外的专注，也轻微地透漏出对他的关心。
“Sherlock，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
“我也没睡着，所以我们一样。”
“可是刚才我明明看到你睡着了。”
John苦笑道，这下好了，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才把Sherlock吵醒。
Sherlock摇摇头，错了，John的想法不对。
他并不是因为声音而醒了，一旦John出了什么事，他都会感到从心底突然的刺痛，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打败他的，那就是John出事。
他望着John平静如湖面的眼眸，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灵魂，坚强却不失脆弱，真诚却不失谎言。John说他自己很好，这不过这样的谎言，在他这里根本藏不住。
他很熟悉John，熟悉到能从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看出他的心情，从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的下一步行动。
Sherlock不愿意看到John内疚的目光，决定将藏在内心的话说出。
“你睡不着，我怎么睡得着？”
Sherlock侧过身，面向窗户，月亮照样泠泠清清，他看到的不止是寂冷的月光，更看到了未来的一切。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就会像这黑夜一样，毫无前途。
他提起放在桌上的小提琴，架到下巴那里，摆出持琴弓姿势，将一切思绪寄托于细长的提琴音上，源远又流长，就像他们这么多年一起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一旦开始，就会纠缠不止，难以结束。
Sherlock也不会让它轻易结束。
Rosie听到了Holmes叔叔的拉琴声，激动地套上一件外套跑出卧室，她很喜欢他的演奏，而她也相信父亲也喜欢这琴声，比她还喜欢。
她的小脚踩在冰冷的地步上，却没感觉多冷，她感受到来自拉琴声中夹杂着温暖。
Holmes叔叔果然没有表面那么冰冷。
她从墙拐角露出脑袋，看到这一幕：John深深地望着Sherlock，眼中带着莫名的感情，现在她还说不清那是什么感情，但她能感受到John对Sherlock的仰慕和感谢。
看来爸爸不止很喜欢琴声，还喜欢Holmes叔叔身上别的地方……
Rosie既然昨天发现了这件事，Sherlock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说：“我和你爸爸不仅分享快乐，也一起分享痛苦。他还是会受某些记忆的困扰，而这里面也有我的份，我不会让他独自承受。”
“你真是个好人！Holmes叔叔。”Rosie下定了决心，扑到Sherlock身上，轻轻抱住他的腰。不到几秒就松开手，欢快地跑下楼，头上的一撮金毛抖来抖去。
她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一直在保护爸爸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个不善言辞的叔叔。
John工作回来了，刚进门他就看到Rosie擦着他的胳膊冲到门外去。
“Rosie，你要去哪里？”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能去楼下和小猫玩吗？”Rosie扭过头问。
“去吧，别太晚了，注意时间。”
“保证准时。”
Rosie对着John行了一个军礼，John为此露出了微笑，看来Rosie还不知道军礼要举右手，但那个严肃的表情值得表扬。
Sherlock听见上楼的声音，分辨出那是John的脚步声。
等John进门后，他说：
“John，我不会结婚。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你。”
John不自觉地避开他诚恳的眼神，轻微地皱眉还是被Sherlock注意到了。
“不，不用着急否定，人都是需要一个家，你会需要一段感情。”
“什么样的感情？”
“爱。”John说。
“我不需要爱，爱是我认为最危险最不利的因素，会让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出现缺点。”
“可是你不还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没有，我欣赏她的智慧和性格。因为我身边有比她更优秀的人，她也不再有更多的闪光点。而这位我认为最勇敢、最仁慈、最重要的人，竟然会认为我爱上了别人。”
John听出来了，Sherlock曾经他的婚礼上了这样形容过他，说的就是他。
他并不会去承认，他认为只要Sherlock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就会有更难忘的记忆，总有人会替代他。
“Sherlock，你总有一天会和她结婚，没必要说这种话了。她会对你更有用。”
“这很必要，看来你还没明白一些事。在我无法破解案件之谜的时候，帮我是那个不聪明的John·Watson。在我‘死亡’的时候，伤心的是那个坚强的John·Watson。在我生死攸关的时候，救我的人，是那个忠诚的John·Watson，而不是她的一句暧昧的话。”
John是那么的宽容他，见证了他的三次“死亡”：
第一次，他当着John的面从楼上跳下。
第二次，他在离开John的几分钟后，子弹擦着他的心脏边缘而过。
第三次，他差点因窒息而死。
他一次次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John却一直将他作为用生命守护的人。
想杀Sherlock的人太多，而能救Sherlock却只有一个。
“John，我自己的这几次死法是不是很普通？全像是普通人的死亡方式，但我不想就这样死去。”
“我想死的特殊一点，比如，和你一起老去。”
John久久无言地望着Sherlock，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Sherlock并不觉得这不是个说清一切的好时机，已经没有更好的时机了，多挨上一天，就会多一天的痛苦。还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可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我并不认为孩子的诞生是为了延续父母的一切，他们是全新的人，人生的一切重要选择都是他们自己亲自选择。我更希望自己的名字能被人们铭记，而如果人们想要铭记我，那就不能忘记在我名字后面加上John·Waston。”
“况且，Rosie可以是，她是个好女孩。”Sherlock补充道。
John因为他的话自然地笑了，源于那莫名的感动。
如果这世上还存在他佩服的人，一定是Sherlock了，这个妙语连珠大师，到关键时刻顶的上几十个优秀作家，感动了他的心。
“Sherlock，今晚你说明白了很多事，我很感谢你考虑了我的感受。只是你还需要给我时间，我现在不会拒绝你，也不会答应。这件事还需要时间告诉Rosie。”
Rosie贴在门后，静静地聆听着。因为肚子饿的原因，她早回家了几分钟。听到了爸爸和Holmes叔叔之间不同寻常的话。
按照爸爸的意思，这件事迟早会向她细说的。
她会等着，等着那天的到来。
不管怎样，她都会同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
原来一直以来，这种感情就是大人口中的爱……
To be continued……接下来故事会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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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好多我对他们的看法，希望没有不适的地方。
想继续写幽灵AU，然而最近颓废的不得了……其实催更对我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没催更的。
开坑快乐，我更希望在暑假的时候写较长的文章。
先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