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 今天的诗 ao3:likebetha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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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玫瑰】爱

正常的谈恋爱。


母亲给T'Challa讲过不少童话故事,大部分主角是国王。在童话里,又经常在讲述真爱。

“从此,国王和他的爱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End。”母亲缓缓合上书,习惯性地摸摸T'Challa的头。

T'Challa摆摆头摆脱母亲的手,严肃地微蹙眉,“不,根本不是这样。”

“孩子,你对此有什么样的想法?”

“结局美好,这确实可喜可贺。但是,这就太奇怪了,国王忽视了自己的国家,就为了心中的爱。我爱我的国家,如果我是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母亲并没有表意什么,而是微笑过后沉默不语。

“母亲,难道这样不对吗?”

“将来你会懂的,当你触摸到爱时,你才会明白它的意义,你才会知晓自己究竟有多么贫穷。”


贫穷?他清楚瓦坎达的一切,他所拥有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怎么说贫穷都不是用来形容他的词语。

母亲看着他发闷的样子笑而不语,托起他的手掌,放下一颗圆粒。

“这是什么?”

“一粒种子,总有一天你要离开瓦坎达,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把它当做一个念想,当你收获爱的时候,这粒种子也会长出来。”

T'Challa望着灰黑的种子,目光从其中细微的缝隙中流转。这怎么想都不对劲,一颗普通的种子,怎么会被赋予这样的意义。瓦坎达发达于科学,却也从古老的巫术中发展下来。他不再质疑其中的问题,只想了解爱究竟意味着什么,而这种爱能否战胜他对国家的爱。他打心底不知道,但他开始好奇于此,想探寻这普通又唯一的感情。


几年后,他到了国外,在牛津大学看了不少书,各方面都有所涉及。对于一个智商高的人来说,学习不是问题。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了解外国的情况,这样就可以完成父辈的心愿,和外国达成交涉的目的。为了不受打扰,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每一天,平淡却富有意义。

闲暇之余,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决定,将一粒种子种进花盆里。日常埋进书本里,申请当图书管理员,值夜班时经常碰见来借书的美国人,渐渐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一样,在外国生活,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将孤独化作力量。

“嘿!晚上好,今天我要借这本。”

T'Challa粗略地扫过书名,又是一本地理书,他二话没说答应下来,替他完成登记,没过几分钟就完成了手续,将书本递到他手中,Ross笑着接过来。

“你的效率真高,让我想起美国的朋友。”刚说完他天蓝的瞳孔光彩淡下来,似乎是在思念友人。

“谢谢,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请告诉我。”他的语气俏皮地拨弄过来,Ross大方地点头同意。

“你可以叫我Everett,别人口中的美国佬。你呢?你来自哪个国家?听语气并不像本地人。”

T'Challa眨眨眼,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举止间突显规范的气质。“最神秘的地方,世外桃源。”

Ross忽地睁大眼睛,捧起书对T'Challa指指标题,“最近我在研究一片神秘的大陆,那里有这世界上唯一的事物。对我来说,能去那里就是我的梦想。”

他从背包夹层中小心地抽出一张图片,递到T'Challa手上。

在那一刻,T'Challa的表情有些僵硬。这张照片上的景色他见过,不曾一次见过,这是他的故乡的景色。拍摄地并不清晰,但天空中点缀地淡紫云朦胧的意感还在。不用多想,这该是从前那些入侵者拍摄的照片,说不清地烦躁在翻腾,而Ross还不明所以。

“你从哪来得到的照片?”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愿意的话,照片可以留着。”Ross低头注意手表时间,对T'Challa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他是国王,要保护自己的国家,任何对瓦坎达有不好企图的人,都是消灭的对象,但此时他又不愿这样做。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Ross绝对不会和入侵者扯上一点关系,却又能或多或少说出瓦坎达的现状。

“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奇怪。”

“只是在想家。”他经常用这个作为理由,Ross从来不会怀疑,因为他也想家,和他一样,同为天涯沦落人,只是相逢的太早。

“你一副独立世俗的样子,不让人轻易的接触。但这样可不好,女孩就不愿接触你了。”

“有你接触就够了。”

Ross转动眼珠,“这可不行,你值得更好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都该比我好。”

美国人有时候直白起来也够吓人,T'Challa只是随和地陪他笑起来,但并不快乐。


“小时候我想去自己钟爱的地方,那片大陆上有翠绿的丛林,高耸的雪山,没有杀戮,甚至没有矛盾,带给我感觉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如果能让我见到真正的风景该多好,哪怕一眼也好。”

每次他谈到这里眼睛就散发出光彩,比瓦坎达的振金还要引人注目。

T'Challa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发现自己在改变,每天都在听Ross讲述自己的梦想,眼神却无法移开,这么平淡的事情他都心动了,想继续和他待在一起,他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每次试图远离,又在下一秒靠近了不少。

于是他干脆抱住他,轻声说:“生日快乐。”

“啊,谢谢!”

他送了Ross那个盆栽,在英国已经半年了,连一个苗都没发。但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几天后,Ross激动地打给他电话,告诉了他最震惊的事情。

“你猜怎么着?它发芽了,既然是来自你的国家,开出的植物一定非常好看。”

话语里满是感谢,而T'Challa也听出了别的意思——你可以来我的住所观赏植物。


最终他还是没去,瓦坎达的消息传到他这里,圣诞节之际,他要立即起身回去处理急事。

可他不知道Ross为了和他去沿海玩推掉了所有聚会。

他打电话给Ross,告诉他自己要回国一趟,只能先祝他节日快乐。Ross轻描淡写嘴角的难过,只是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见不到他并不会怎么样,只是会孤独在每分每秒。


Ross坐在地毯上,望过落地窗欣赏绚烂的烟花,仿佛听到了情人之间的笑声,偏偏这时垂下眼抿嘴不语。他给亲人朋友发过祝福后,手指停在最后的一个号码,T'Challa是他加的最新的好友,也是最后一个好友。

他是那么渺小,T'Challa不会为他停留多久。认识这么久,他已了解T'Challa的性格,总的来说,他是能办成大事的人,身上被赋予的责任沉甸甸的,他就存在黑夜中的一束特别的光。Ross忽然对自己的梦想不那么确定,他想跟着T'Challa去他在的地方,当这束光的影子。

还是先照顾植物吧,说来也奇怪,它最近都没怎么长,长芽该几厘米还是几厘米。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打开一看,是T'Challa发来的一段视频。

画面里他还是那么熟悉,Ross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了。

T'Challa穿着一身白衣,相当的符合他的气质,看着架势,八成是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


Ross,我想了很久。 T'Challa抬起眼似和Ross对视。

如果你的梦想是这里,我可以带你来这里。这里属于我,也可以属于你。


镜头一转,是一片繁星。Ross微微捂住嘴,盛大的烟花绽放在淡紫色的天空下,像专门为他准备的,

原谅T'Challa没能和Ross一起过圣诞节,只是他的国家特定节日到了,作为领袖,他必须回去。望着绚丽的色彩,他没有提起一起兴趣,只是透过云雾看到了属于Ross的蓝色。

这次他为国家做出了退步,下次就不会了。


飞机场的雪清扫地差不多了,Ross脖颈裹着围巾等他下飞机,不时合拢手掌呼出热气,企图暖和一点。

他在人群中认出了T'Challa,毫不犹豫地奔过去,T'Challa顺势抱住他,一会反手握住Ross环住他的腰的手,引到自己的面前,用自己的双手包住他的手,手心的温暖直接传到他手上,Ross脸红了。

“一起回去吧。”他低沉的嗓音惹的Ross不知所措。


T'Challa握住他的手揣进大衣内,他的手很柔软,他不得不小心地握住。沿途的挂在树上的彩灯还没摘下,回来的不算晚,可以陪Ross去大吃一顿,他看上去比一星期前瘦了,似乎能一只手举起来。如果将来能一起去瓦坎达,他会带他参加皇家的餐宴,带他一起去看最美的风景。

回到住所,温暖许多。

Ross惊讶一声,盆栽里的不再是长芽,而是一束花。

走近一看,是一朵玫瑰。

“所以这是你策划好的?种子是玫瑰?”

这时轮到T'Challa不知所措。他看到了结果,内心也不愿反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他压抑不住酝酿已久的话,“Ross,我该是这世上最愚笨的人,终于弄清了这份感情。如果你和我想的一样,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同走下去。”


有些话不早不迟说最好,但机会总是容易流逝,所以现在说一点也不晚。

然而Ross回应他的是:“时间,我需要时间。”


等我获得了资格再谈吧,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想待在你身旁。

T'Challa的身份高不可攀,世上有许多比Ross优秀的人,他还需要更努力,他想到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父亲,他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瓦坎达,获得了照片。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他想得到那份职业,为瓦坎达服务。


接下来的一周保持沉默,Ross照样去图书馆借书,比以往更努力。

T'Challa接过他递来的书,只是这次不同,他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难道不清楚吗?你也许不比他们优秀,但我爱的是你。”

Ross没有收回手,紧紧地盯着他。

“T'Challa,你相信我吗?你愿意发自内心的信任我吗?”

“我信任你。”

“那就相信我会实现一切,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一样依附于你。但前提是被所有人认可,被我自己认可。”


T'Challa松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深深吻过。

他允许了,便开始耐心又难耐的等待。


一个月后,瓦坎达的国事需要国王立即现身。这是最后一次,他告诉自己。

但在上飞机的最后一步,他忽然收回了脚,转身就跑了回去,喘着气赶到Ross家门口。

一张字条贴在门上:出租。


随后他收到了Ross的短信,内容很简单——我回美国了,不用担心我。我会继续照顾那盆永不凋谢的花。


于是他们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在瓦坎达,他忙的不可开交,整顿内政,训练身体。在美国,他通过一次次测试,学会射击。

一年过去了,T'Challa看着手机里一直没有删去的号码,顿时伤神。

这回他要去美国了,第一件事是和美国达成外交,如果有可能,他会去找他,就算是强迫,也会带他来瓦坎达玩一圈。


迈进大厅,光滑的地板倒映出身影,身边投过不少尊敬的目光,他却注意到了一头淡银头发的人。

他回过头,笑容同时显露。

“我叫Everett·K· Ross,负责交涉方面的事宜,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一样,你可以直呼我为T'Challa。”


他俯下身小声询问,“所以花还活着吗?”

“真是见鬼了,是一朵永恒的玫瑰。”Ross也轻言道。

“但我还是最珍惜面前的玫瑰。”

T'Challa望着脸红的Ross,又像看到了从前。不过他一点也不羡慕从前了,今后将是他的一切,是他最为珍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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